生活和战斗在宪法号上：18世纪初美国战舰上的生活点滴

幽木幽木

美国海军历史上最有名的军舰，就是那些早期服役的驱逐舰。在它们身上发生了很多传奇性的故事。但是，在如此强大军舰上工作的舰员们的经历却经常被忽视。

离开纽约仅仅4天，“老铁军”正在太平洋上巡逻着。这是一个美丽的、万里无云的星期天早上。驱逐舰桅杆上的船帆被松弛地放置着。官兵们在甲板上搭好的遮阳棚中躲避着太阳的炙热，不论站着还是坐着，都保持着沉默。当一个特定的信号发出后，“宪法”号上的牧师走向了披有美国国旗的起锚器。军舰上的乐队开始演奏赞美诗“谁的甜蜜音符给与了这个场合严肃”。在平稳的、和谐的曲调中，牧师以路加第十章“没有人会后悔献身于上帝”的内容为蓝本，开始了他的“雄辩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演说”。

一名将要汇报当天工作的舰员，可能会被人用含蓄的语言询问：“这些忧虑的信奉卢克福音书内容的人是谁？”他回答到，“他们是风暴的430个孩子。他们的日常生活使得他们经常处于危险之中。他们站在很高的、让人眩晕的桅杆上，与风暴摔跤”。

对于这些“风暴的孩子”来说，又有谁会去仔细考虑海上那短暂的、不确定的生活呢。事实上他们一直都被坚固的军舰所保护。就像“老铁军”，它一直带给大家以信心。“宪法”号（也就是“老铁军”）是1794年开始服役的前6艘海军驱逐舰之一，它也是美国舰队中最强大、最著名的军舰，因为它拥有同级别军舰中的最强攻击输出和最快航行速度。前6艘驱逐舰的名称分别是“切萨皮克”号、“议会”号、“星座”号、“宪法”号、“总统”号以及“美国”号。它们都是外形、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体。从1798年到1855年，这些军舰在三场抵抗海盗行为的战斗中表现出色，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保护了国家的海洋利益。

那么美国前6艘驱逐舰上“风暴的孩子”又是谁？到底又是什么吸引了他们，生存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虽然美国早期海军的统计数据非常稀少，但仍有足够的证据来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前6艘驱逐舰上很大一部分舰员是在国外出生的。就像那个时代的一位美国政府官员所说：“驱逐舰是由多国舰员组成，美国本土舰员占多数的情况极少发生”。一份1844年12月“宪法”号上外国舰员数量的报告显示，在447名舰员中，有195名并非美国本土（约占总数的43.6%）。而这195名舰员又分别来自于23个不同的国家。驱逐舰上多国籍的特性表明，当时的美国海军根本无力招募大批美国本土人员来为他们的驱逐舰服务。这也导致，外籍舰员的忠诚度和自律度一直是海军指挥人员和高级军官关注的重点。

另有两个不太明显的证据，可以帮助我们更完整的了解舰员的情况。第一个证据是，1820年7月对“星座”号上舰员年龄的调查。据当时该舰舰长查尔斯·G·里奇力的描述，“美国人参军的平均年龄是27岁俩个月零一天”，这个数字也验证了美国参战士兵年轻的特性。第二个证据是由“宪法”号上首位海军上尉查尔斯·莫里斯在格里尔交战时候提供的。根据莫里斯的观察，“老铁军”能够在战争中获胜的原因之一，是由于许多舰员在加入海军之前曾做过商人（木匠、铁匠等）。这些人所带来的修复战斗中被损伤的驱逐舰的技能，是非常宝贵的。

舰员加入前6艘驱逐舰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1843年美国号海军下士爱德华·W·泰勒说过：“加入军舰是为了参观外国的土地，从而了解在无边的世界里，除了我们所居住的心爱土地外，其他人的居住情况”。“美国”号上来自哈里河的另一名机组舰员说道，“我原本打算参加商船的，可是在报名前我遇见了一对‘老练的舰员夫妇’，他们向我描绘了处于战争的军舰上，舰员那匆忙和充满活力的情景，这强烈的诱惑使我放弃了以往的想法，并下定决心，不论将来会面对何种危险，我都将报名参加‘萨姆叔叔的海军’”。而其他舰员参加海军，则是源于要打击美国海上敌人的爱国热情。当然也有一些人参加海军，是为了得到较高的工资待遇和更好的物质供给。

保持军舰的秩序

“宪法”号的教导师伊诺克·瓦恩斯曾说过，“秩序是所有舰员必须遵守的第一重要规则。它覆盖着军舰的方方面面”。伊诺克·瓦恩斯就曾在前6艘驱逐舰木质舰板的中心地带，训练过舰员的秩序和纪律。秩序，规章和纪律，是任何一艘军舰都不可或缺的部分。同时也是军舰安全和高效管理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威胁可能会出现在海上的任何地方，风暴或者敌方军舰都有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一艘驱逐舰的舰员需要具有迅速、正确、精确的反应能力，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在海战中存活下来。

从登舰的那一刻起，舰员们就感受到秩序对自己生活的影响力。那个时侯，第一海军上尉会出现在军舰的瞭望台上，清点每个舰员的姓名，记录每个舰员的岗位，分派每个舰员的工作。这样每个人才能知道自己应该在何时、何地、怎样去完成什么样的工作，同时还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跟谁一起吃饭，应该在哪睡觉。当然其他海军上尉和候补军官的工作也是由第一海军上尉安排的。不过，应该指出的是，垃圾的处理和睡眠的时间安排则由舰上的工作人员负责。

海军部门的三条规章制度为驱逐舰秩序的管理提供了良好的法律和行政支撑。“然而，在战争中，每艘军舰的内部都有一套由该舰舰长公布的、自己的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详细地描述了舰员的职责，定义了犯罪以及依据法律处罚的办法，阐明了日常的管理方法，并制定了管理舰员日常工作的标准和准则。

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来保持军舰内部的秩序和纪律，这是舰长自身哲学理念的体现。虽然每位舰长都知道，在军舰航行的过程中，必须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但是他们维护权威的方法却各不相同。少数的驱逐舰舰长，象著名的托马斯·特拉克斯顿，就认为鞭打是一种令人憎恶的维护纪律的做法。特拉克斯顿的哲学理念是，榜样的力量往往比鞭子的威胁更具有效果。但是，大多数驱逐舰舰长却相信，体罚是一种行之有效的、也是必要的维护秩序和纪律方法。约翰·罗杰斯和威廉·班布里奇就是两位典型代表，他们一直采用粗暴的、蛮横的手段去管理自己军舰的秩序。

舰员、水兵和军官违反纪律、破坏秩序的行为，被视为对军舰权威性的严重挑战。因为酗酒行为的广泛存在，使得醉酒成为最常见，也是最难以对付的挑战行为。其它挑战行为还包括忽视职责、反抗、攻击以及所有挑战行为中最严重的——兵变。而根据挑战行为的严重程度，处罚等级又分为暂停配给、监禁、降级、鞭打、解雇甚至是比较罕见的——死亡。这些极端的处罚可能会因为1804年6月23日“总统”号上的罗伯特·奎因被军事法庭裁定兵变有罪的事件，而呈现愈演愈烈的趋势。法庭裁定：将罗伯特·奎因的头发和眼眉毛剃光，并在他的额头烙上“MUTINUS”的印记，同时鞭打320下。

一名水手的工作

早期的驱逐舰需要大约350至450人操纵。为了有效的组织和管理这一大群人，舰上的舰员被平均分成俩个值班组，分别命名为左舷值班组和右舷值班组。俩组舰员轮流交替着完成操纵军舰的任务，每组持续工作4个小时。然而在1600年以前，所采取的是俩小时的换班制度。据称两小时的换班制度可以有效的防止舰员日复一日在相同的时间段值班。

随着驱逐舰的发展，驱逐舰上的工作被进一步细化成六个部分：腰部、尾部、前桅楼，主桅、后桅楼以及前甲板。舰员被分配到哪个位置工作，则是由他的航海技能和经验决定的。在前甲板和前桅工作的舰员要灵活，拥有高超的航海技术，还要具有大量的航海知识。而在腰部和尾部工作的舰员，对于体能的要求则远远超过对于技术的要求。

一艘驱逐舰上的舰员除了正常驾驶外，还有一些其它额外的工作要去做。其中占据舰员每天大多时间的工作，就是保持军舰的清洁和外形的美化。在这方面，军舰舰长是相当挑剔的。典型的清洁工作包括清扫、磨甲板、拖湿再烘干甲板。其它的工作包括将舰体擦亮、将炮筒涂黑、将舰体的内部和外部涂白。这些工作都可以帮助美化驱逐舰的外形。

在海上，驱逐舰的另一个重要的日常任务，就是训练它的舰员如何去打仗。审慎的驱逐舰舰长经常训练他的舰员使用大炮和小型武器、练习火力控制和登陆技术。在练习过程中，武器一般是不装弹药的。但是许多舰长却更喜欢对着靶子进行实弹演习。在“宪法”号第一场战争的前夕，艾萨克·赫尔甚至对着靶子练了足足3个星期的实弹射击。而1842年“美国”号舰长托马斯·凯茨比·琼斯以及拥有“疯狂的杰克”之称的“宪法”号舰长珀西瓦尔也曾经让自己的舰员对着靶子进行实弹演戏，练习小武器的使用以及近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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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上的环境

由于驱逐舰要长期进行巡逻任务，因此港口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帮助修补舰体，供应食物和淡水。当驱逐舰抵港后，港口的工作人员就会组织一大群人，来为驱逐舰的下次出海做准备。其中最艰巨的、有时也是最危险的任务，就是冲刷舰体。1812年12月2日，“宪法”号的几艘子舰想在巴西的费尔南多诺罗尼亚小岛登陆，以获取淡水。其中一艘子舰被巨浪击穿，瞬间沉入海底，致使一人触礁身亡，另有几名舰员差点淹死。当然并非冲刷都是危险的。1843年的夏天，当“美国”号的舰员们在冲刷军舰的时候，当地的土著妇女经常赤裸着，站在由冲刷所形成的瀑布中洗澡。一位“美国”号候补军官曾经在他的航海日记中开心的写到：“特别是当我们冲刷舰体的时候，洗澡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

对于生活和工作在驱逐舰上的舰员来说，最难以忍受的就是生活在一成不变的环境中。尤其是持续不变的过高或过低的温度，使得甲板上下的舰员都感觉异常难受。“不管什么人，现在的愿望都是希望炎热天气能变短”一名“美国”号候补军官在地中海的一个特别炎热的夏日午后抱怨道。

然而恶劣的天气状况却并不能停止舰员们的日常工作。在暴风雪来临的日子，露天洗衣服和观察美国纳撒尼尔的艾姆斯市，“这些都是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多的事情。”由于风暴以及舰体渗漏而灌入舱中的水，使得甲板下的生存条件变的更糟。“宪法”号上的牧师得计算，在恶劣天气顺着锚链孔而灌入舰体内部的水的吨数，以防止进水过多，而淹了放有大炮的那层甲板。

虽然定量的咸牛肉，猪肉和硬面包已经成为海军日常发放的主要食物，但是驱逐舰上的舰员仍有机会去享受美味。一般情况下，港口会尽一切可能为驱逐舰的食堂提供新鲜的食物。“美国”号候补军官申克就曾吹嘘道：“港口为我们提供的食物和市场的一样好”。根据申克的描述，军舰的食品储物柜中“除了面粉，猪油，牛油，蔬菜和干燥的水果外，还放有大量的火腿，口条等等之物。”为了维持今后长时间的消耗，舰员们还会购买一些活的家畜。一名“宪法”号的舰员说道，“当驱逐舰装好食物后，整个甲板就像是鹅、火鸡、鸡、羊、猪以及兔子的公寓了”。当这些新鲜食物取代舰员不变的口粮的时候，舰员们的快乐是溢于言表的。“美国”号候补军官塞缪尔·富兰克林就曾写道：“在吃过日常的咸猪肉和硬面包后，如果能吃上美味的水果、牛排、洋葱或软面包，那种美妙的感觉，将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一般一艘驱逐舰上会有多达500名的舰员，因此驱逐舰上的生存空间非常拥挤。更何况甲板下面，还住着厨师做饭用的家禽，以及舰员携带的宠物。在“美国”号的一次南美巡航中，舰上携带的宠物包括大量龟、两个鹦鹉、一只猴子、一只山鼠以及一只猫。1826年“宪法”号上携带的宠物则为几只鸟、几条狗、一只山羊以及一只驴子。在某个特殊的时期。“老铁军”甚至携带过一群美洲虎和阿拉伯马。甲板下的这些动物，不仅威胁着舰员的生命安全，还严重的侵蚀着跟它们共享空间的舰员的生存环境。

有时，舰长还会将他的妻子或家人带到他指挥的驱逐舰上。这已经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了。然而正是这些增加了的人，使得驱逐舰上出现了流言蜚语和不满。“美国”号舰长文书彼得·施托伊弗桑特·菲斯，就曾在丹尼尔·帕特森指挥驱逐舰巡航地中海时抱怨，帕特森的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在舰上乱跑。“当女性遇到困难或即将面对困难的时候，她们对于家的思念要比其他舰员高一千倍，这将使得巡航的气氛变得极度不愉快。因此当驱逐舰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她们应该服从驱逐舰上的秩序管理”。

妇女在驱逐舰上生下孩子，也同样会引起异样的骚动。在前6艘驱逐舰上就曾发生过两起这样的事；一件发生在1800年11月的“美国”号上；另一件发生在1803年4月的“切萨皮克”号上。这儿还有个值得一提的记录：记载妇女曾在美国驱逐舰上工作。1813年，玛丽·马歇尔和玛丽·艾伦就曾被“美国”号聘为临时雇工。而据驱逐舰航海日志记载，这些妇女在驱逐舰上主要做着护士的工作。

享受自由的时间

舰员们经常靠纺纱、抽烟、唱歌、跳舞、欣赏音乐以及玩游戏（例如扑克牌，跳棋和双路棋等）来度过自己的空闲时间。有时，舰员们还在甲板上表演话剧。在“宪法”号的一次巡航中，舰员们甚至花费250美元去购买由他们自导自演的话剧“水上的恐吓”所需的服饰。

在舰上，另一个最受欢迎的消遣方式就是读书。1839年春天在太平洋巡航的前夕，“宪法”号舰员在图书馆订阅了300至400册藏书。在这些新的图书中包含有沃尔特·斯科特、詹姆斯·费尼莫尔·库柏、弗雷德里克·玛利亚特等人的作品。当邮件送达驱逐舰的时候(这种机会不常有)，又为舰员们提供了新的阅读材料。“宪法”号的前桅哨亨利·梅尔切尔就曾描述过：当新杂志到来之时，“老铁军”的舰员们热情阅读和分享的场景，“一段时间内，在舰上的任何地方，你都能碰到一群群高声阔谈的舰员们。这些舰员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从杂志上看来的故事，而周围聚拢的人则都在仔细聆听着”。

当驱逐舰抵港后，舰员和军官们都急切的下舰，去享受这片刻的自由。拿着手头刚发的工资，舰员们直奔当地的酒馆，他们通常喝到兜里没有半毛钱才离开。在马洪的梅诺卡岛港口，其它肤色的舰员经常留恋一些起着怪怪名字，象Codfish Bills（鳕鱼法案）、Jackknife Hotel（刀切酒店）以及The Sailor's Last Push（水手最后的进取心）的地方。如果当地的酒吧业主没有挣走“杰克”口袋中的最后几个硬币，“垃圾商人”的称号从此将一直陪伴着他，吞噬着他。

当驱逐舰停靠在著名内地港口的时候，舰员们经常下舰远足，去探索当地的风土人情。候补军官富兰克林就曾在1843年途经夏威夷的时候，顺便参观了冒纳罗亚火山。“这是一个宏伟的、难得一见的液体火湖”富兰克林回忆道，“岩浆没有规律的四处乱撞，一经碰撞，就将飞溅到几英尺的空中，弯成各种难以想象的形状，并发出刺耳轰鸣声”。抵达欧洲港口的时候，舰员们还将有机会欣赏到一些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景色。在一次参观里斯本皇家宫殿的时候，舰长助理彼得·菲斯就故意落后于众人，在王位室多停留了片刻，“目的是有机会坐在布拉干萨王室的椅子上感受一下”。

早期，当驱逐舰抵达地中海或太平洋基地的时候，驱逐舰上的舰员们就开始享受快乐的自由生活。1833年2月，马洪港口特别热闹的一周，候补军官申克7天中只有1天当值，其它6天时间，他都用来参加宴会、化装舞会以及歌剧。然而如此让人兴奋的日程安排，却招来了年轻舰员的抱怨“歌剧和化装舞会让我身心疲惫。难道除了这些，我们就不能有点别的娱乐项目吗？”

战火下的管理

前6艘驱逐舰在和平与战争的不同时期采取了不同的管理方式。其中最值得记忆的，是在1812年与法国的准战争中，对于舰与舰的管理采取了类似现在军舰的管理方式。这些管理方式验证了约书亚·汉弗莱的设计理念，并使得这些驱逐舰和他们的舰长在随后的岁月里享受了很久的好声誉。

这些驱逐舰的战斗性能让人印象深刻。并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依靠轻便的舰身和轻巧的武器，美国驱逐舰是可以打赢任何强硬对手的。艾萨克·赫尔的公务信件就曾经写到，据被捕的“格里尔”号舰员描述，“美国”号在战斗中能对敌舰造成沉重的物理伤害。“而‘宪法号’的攻击输出则更胜一筹，”赫尔写道，“当敌人（他们中的任意一艘驱逐舰）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继续向我们逼近。在不到30分钟的时间里，没有悬念，等待它的只能是被轰沉的命运。这样，它将被撕成碎片，再也不能浮在水面上了”。“老铁军”的炮火曾经重创“格里尔”号,杀伤和杀死“格里尔”号大约三分之一的舰员。

自1812年战争胜利后，“美国”号驱逐舰的外形、力量以及航行速度就深深地刻印在英国和美国参观者脑海中，长达十几年。1825年皇家海军外科医生约翰·坎宁安在访问美国的时候曾说过，“我的好友海军上尉卡登，在马其顿见过“美国”号驱逐舰后，就深深地折服于它，对此我一直表示怀疑。但是今天，当我站在“美国”号甲板上仅仅5分钟后，我就认同了这点”。纳撒尼尔·埃姆斯在对比了“美国”号和停泊在附近的英国驱逐舰“鞑靼”号后，也给出了和坎宁安同样的结论。埃姆斯甚至还惊叹道，“上一场战争中，不论我们派出哪艘英国驱逐舰，都不可能像“美国”号驱逐舰那样持久的、勇猛的、顽强的战斗”。

尽管“汉弗莱”号驱逐舰拥有和“美国”号一样的力量和速度；尽管“汉弗莱”号驱逐舰的对手缺少娴熟的水手和受过训练的舰员，但是“汉弗莱”号驱逐舰仍然难以重现“美国”号的辉煌战绩。在特拉克斯顿，美国最好的航海技术被应用于“星座”号与“起义”号、“复仇”号的对战中；在查尔斯，斯图尔特的完美战术被应用于“老铁军”与“库阿妮”号、“黎凡特”号的对战中。在斯蒂芬·迪凯特指挥的“宪法”号上，拥有着一群在一起航行和训练超过俩年的舰员，勇气和毅力使得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向艾萨克·赫尔投降的“格里尔”号舰长詹姆斯·阿里克就曾高度赞扬过这群美国佬的作战精神，他说“‘宪法号’上的舰员打起仗来，不像是人而更象是老虎。我从来就没见过男人这样打仗的。正因为如此，他们顺理成章的赢了我们”。

如果舰长缺少优秀的组织、领导、管理能力；舰队缺少严谨的纪律；舰员缺少昂扬斗志，那么在舰对舰的对决中，驱逐舰就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1813年6月1日詹姆斯·劳伦斯草率的率领“切萨皮克”号离开安全的波士顿港，前去与英国皇家海军军舰“香浓河”号决战。由于“切萨皮克”号舰长指挥失误，舰员们长时间缺乏训练，再加上“香浓河”号舰长菲利普·B·V·布鲁克纪律严明，“香浓河”号舰员士气高昂，“切萨皮克”号最终成为了自1812年战争开始以来，第一支被捕获的美国驱逐舰。当美国人在舰与舰对决中，第一次赢得胜利的时候，“总统”号舰长约翰·罗杰斯也曾做出了错误的指挥，连续17小时追逐英国皇家海军军舰“添马”号而忽略了身后的其它英国舰队，任由它们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从而使得这场胜利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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